这本书是关于法国后现代主义哲学家德勒兹的访谈录,本来买这本书是打算用来休闲一下的,毕竟认为访谈形式的文字阅读起来不会太有困难。事实上的确如此,但是通读完给我的感受却并不轻松,即便是访谈录,但是逻辑并不会因为言说的破碎性而失去它的本真。知识性文字的体量也结构性地延后了我的阅读计划(本来打算两天读完这本书,图个放松,然后投入更严肃的文本阅读)。
读书的过程,也是边处理文字边写写画画……(字很难看)
书中提到了很多相当出色的导演,例如威尔斯、塔可夫斯基、小津安二郎、黑泽明、希区柯克……这些导演我在之前追《视与听》电影榜单的时候,多少有点了解。有很多电影也是相当喜欢的,尽管已经属于那种很老很老的电影。而德勒兹对于电影的分析让我很意外,对我的一些长期使用的思维定式做了一种很好的冲击(脑子里的某些二极管思维不知不觉被清理掉了一波),也给了我赏析艺术作品的一个全新的角度。
里面有一些概念引发了我的操心,或许也是这种操心,导致我并没有十分从容而又轻松地阅读体验。这里挑出几个来聊聊:
- 哲学上的俄狄浦斯
说实话,我本人也不是特别喜欢精神分析,甚至在有些时候是比较讨厌的。精神分析具有一种强制性,强迫人们去承受那些非必要的东西,而精神分析者在大多数时候不去承担造成被精神分析者获得压力的责任。一句话,在精神分析中,既没有真诚的平等,也没有真诚真诚化。德勒兹也是反对精神分析的代表人物之一,但是他本人很懂这个,以至于能够写出《反俄狄浦斯》这本严肃的哲学著作。《在语言与艺术之间》书中,德勒兹称哲学史就是对于人的俄狄浦斯,因为对于学术的现状而言,一个人如果不是对哲学史十分精通,他就会被认为不能够以自己的名义言说。而当一个人要引用一个哲学家的话的时候,他就意味着站在了那个哲学家之后,强迫他说出自己想让他说出的话,从而诞生了思想的畸形儿。在这个语境下,这似乎是一个困境,这时德勒兹提到了尼采,尼采拒绝任何人对他实施这种强迫,正相反,他站在了阅读者的背后,强迫着阅读者说出了自己的话。在这里,我联想到了新康德主义,他们无论是在做演讲还是在做文章,在最后都要加上这样一句话当然也是他们的口号,“回到康德那里!”,而胡塞尔这样反对,与其回到康德,不如直接回到事情本身。也就是说,想要表达思想,就不要强迫人家康德了,你们应该说出自己的东西。
并不是当人们将自己视为一个自我、一个人、一个主体的时候我们才以个人名义说话,恰相反,在经历过严重的自我感丧失之后,当个人倾心于贯穿其整个身心的多样性和强烈感觉时,他才获得真正的个人名义。哲学史所造成的的自我感的丧失,是一种爱(我个人认为是爱欲,即对于真理和知识的追求欲)的自我感的丧失而非服从性的自我感的丧失,在这里,人变成了一个特性的模糊的集合,人变成了姓氏、名字、琐事、甚至符号,称为人本身相反的东西。
总之我本人是比较喜欢这本书的(赞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