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絕畫黛妃與教宗的肖像，卻把凱特摩絲當繆思？英國藝術家盧西安佛洛伊德與她的非典型友情

作為近代史上最受關注的英國女子之一，今年甚至不到 50 歲的凱特摩絲（Kate Moss）一生成就早已讓人望塵莫及。但在世紀初一篇雜誌採訪中，她曾說自己還有一個未完成的夢想，那就是成為英國畫家盧西安佛洛伊德（Lucian Freud）的人體模特兒。

盧西安佛洛伊德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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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你對這個名字不熟悉，那個姓氏總知道了吧？他是心理學家西德蒙德佛洛伊德（Sigmund Freud）的小孫子，建築師恩斯特佛洛伊德（Ernst L. Freud）的兒子，同時也是二十世紀最著名的畫家之一，曾是在世最「貴」的畫家，拍賣收入更一度躍上全球藝術家前十排行（動力不排除來自他龐大的賭債）。

撇去那些響亮稱號與沈重包袱，出生於 1922 年柏林的佛洛伊德與摯友法蘭西斯培根（Francis Bacon）和大衛霍克尼（David Hockney）同被歸類為倫敦畫派（School of London），繪畫風格以具象藝術為主；他從中後期開始更專注於肖像和裸體畫，尤其不喜歡畫名人，且模特兒們都會被要求貢獻長時間讓他創作。

任性瀟灑的他曾拒絕為黛安娜王妃和羅馬教宗畫肖像，但也成為史上極少數主動邀請為女王伊莉莎白二世畫肖像的藝術家。最後他親自為女王獻上這幅花了半年完成、大小約 25 x 15 公分的作品，據說女王是這麼評價的：「你願意這麼做非常好心，我很享受看著你調和顏料。」然而外界評價就沒這麼含蓄了。《英國藝術期刊》編輯 Robin Simon 直言畫中女王長得就像「她的柯基犬中風了一樣」，《衛報》的 Adrian Searle 則評價此為「全球過去五十年來最棒的皇室肖像」。

除此之外，他畫中的主角大多還是身邊的家人、朋友及情人。但也不是誰都可以，「當然他們通常都是我喜歡、欣賞或有興趣的人們，但同時我也希望他們在坐著的時候能有一個值得思考的內在人生。」在畫裸體時，他眼中的人就像褪去了每天身上的武裝，從名字到職業都不存在，讓他看見的不只更多，也更親密且深入，而名人因為「一直被外界關注而彷彿長出了另一層肌膚」，於是讓他無法不介意那層華麗表面，其中的特例就是模特兒 Jerry Hall，以及凱特摩絲。

來自不同世界的兩人，一段出乎意料的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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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看見凱特摩絲那番言論後，當時 80 歲的佛洛伊德主動找上了這位 28 歲的超模，邀請她擔任人體模特。後來摩絲在與攝影師 Nick Knight 的專訪中分享：「他教會我自律，因為我不能遲到，要是遲到五分鐘他就會發飆。有次我遲到了五分鐘，他就問我：『妳現在很嗨嗎？』而我說：『不！我懷孕了！』」

凱特摩絲當時懷著與《Dazed & Confused》時任總編輯 Jefferson Hack 的女兒 Lila Moss，卻做到了九個月來每天從晚上七點到半夜兩點到佛洛伊德位於西倫敦的工作室報到（摩絲戲稱自己上的是「晚班」），甚至畫作完成時都已經生下孩子了。

不只是畫家與模特兒的關係，一見如故的兩人也在私下成為朋友，佛洛伊德更用他在海軍中學到的刺青手藝為凱特摩絲在後背接近腰際處手工刺上了兩隻小鳥。一位藝術大師，和一位 It-girl，這個友情配對讓當年的文化界大吃一驚，在他們還百思不得其解的同時，那幅畫作完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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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aked Portrait 2002》，為畫作取名就這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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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這幅幾乎和真人等比大小的畫作的名字。幽默的是，這對當事者對這幅畫都不甚滿意。「他沒有很喜歡那幅畫，其實我也是。我度過了一段很棒的時光，但那不是我最喜歡的盧西安佛洛伊德作品。」摩斯解釋道，「當時外面總有狗仔試著拍照，或者想跟著我們，但他又是個如此低調的人，對於人們知道他的行蹤感到心神不寧。他完全不喜歡那樣，那讓他神經緊繃。他在書中是這麼寫的，但他卻從來沒有向我這麼表示過。」畫作完成三年後，《Naked Portrait 2002》在佳士得拍賣行以 500 萬美金（約 1.5 億）成交售出，據說目前由一位美國收藏家擁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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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超級名模登上的伸展台或雜誌封面或許比她來得多，但從來沒有人像凱特摩絲一樣受到畫家們歡迎。除了佛洛伊德以外，美國畫家 Chuck Close、英國波普藝術家 Allen Jones 、Gary Hume、Marc Quinn 和 Peter Blake（他也是披頭四《Sgt. Pepper’s Lonely Hearts Club Band》專輯封面創作者之一）等都曾以她為創作繆思，《獨立報》甚至寫過斗大文章標題「凱特摩絲是新的蒙娜麗莎嗎？」安迪沃荷若還在世，相信也不會錯過這個機會。然而對她來說，最具意義的或許還是與佛洛伊德的合作，否則也不會有《Moss & Freud》這部電影的誕生。

誰有這個勇氣飾演凱特摩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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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案是今年 26 歲的英國演員 Ellie Bamber，經過凱特摩絲本人認證的她主演過 BBC 版的《悲慘世界（Les Misérables）》影集、Disney+ 影集《新風雲際會（Willow）》，還有 Tom Ford 的 2016 年電影《夜行動物（Nocturnal Animals）》。

這部電影確認由 James Lucas 執導，他先前擔任編劇的《自殺熱線（The Phone Call）》曾在 2015 年獲得獲得奧斯卡最佳實景短片獎，飾演佛洛伊德的責任則沒有意外的落在跟他長相神似的英國演員 Derek Jacobi 肩上，凱特摩絲則將擔任監製。

據報導，Lucas 特別到佛洛伊德生前的工作室裡創作劇本，這位繪畫大師雖然在 2011 年以 88 歲高齡逝世，但「他的畫室裡還殘存著他慣用顏料的氣味」。「我非常感謝凱特摩絲以及佛洛伊德資產，他們信任由我來詮釋這段關於不尋常之愛的故事。」他表示，「這讓全世界各式各樣的觀眾們都能一窺幕後，看看激發出這些大師靈感的究竟是什麼，他們可能會在其中驚喜挖掘出一種所有人都有的共通點。」

即將開拍的《Moss & Freud》將揭開佛洛伊德神秘且複雜的過去、摩絲曬在大眾目光下的真實生活，以及兩人之間的命運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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