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去“温”继,华能新能源装机迈大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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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去“温”继,华能新能源装机迈大步

图片来源@视觉中国

文|华夏能源网

被外界diss已久的华能新能源开发进程慢,今年以来出现重大破局。

华夏能源网获悉,2023年6月30,全国首个“风火打捆”新能源大基地项目华能上都200万千瓦级风电基地全容量并网,至此,华能集团新能源装机规模从2022年底的5000万千瓦,一跃激增至6000万千瓦。

半年之间,新增1000万千瓦新能源装机,这是什么概念?要知道在“十四五”的头两年——2021年、2022年,尽管华能集团雄心勃勃上马了“两线”战略,但是新增新能源装机拢共也不足2000万千瓦。

如果半年新增1000万千瓦的速度能够延续下去,华能将有望在“十四五”期间实现新增8000万新能源装机的战略目标。这对为实现各自新能源装机目标踯躅前行的五大发电集团来说,也具有标杆示范意义。

作为老牌煤电巨擘,华能的新能源开发之路充满艰辛曲折,“大象转身”殊为不易。到2025年底,华能集团想要实现国资委定下的“可再生能源发电装机比重达到50%以上”这一目标,依然面临较大挑战。

风光装机大提速背后

兔年春节刚过,2月6日,在2023年新能源建设推进会上,刚刚接任华能董事长四个月的温枢刚对外宣布:“2023年全年,华能将集中开工和施工准备新能源项目152个,靠前安排2000万千瓦新能源项目实现实体开工和施工准备,斥资1000亿元全年新能源开工新能源3000万千瓦以上。”

温枢刚同时还特别强调:2023年要“确保新能源发展‘硬任务’务期必成”。

从斥资1000亿元的大手笔,到“硬任务”“务期必成”的强烈措辞,外界不难感受到温枢刚温文尔雅外表下的急切心情。

早在“双碳”目标出炉的第二年,2021年12月30日,国资委公布了《关于推进中央企业高质量发展做好碳达峰碳中和工作的指导意见》,要求央企推进煤炭消费转型升级,严控煤炭消费增长,严控央企煤电装机规模。

在非化石能源发展方面,该指导意见提出的总体目标是,到2025年,央企可再生能源发电装机比重达到50%以上。

这一目标落在拥有逾1.2亿千瓦煤电装机的华能集团身上,无异于难以逾越的一座大山。这意味着,在水电业已见顶,核电一时还难以放量增长之际,华能集团只有全力押上风光新能源开发。

在过去两年,华能集团的风光新能源开发遇到了严重的“中梗阻”。按2021年度的公开数据,华能集团新增风光装机仅为654万千瓦,不及“十四五”新能源装机目标8000万千瓦的十分之一。

华能集团方面发布的数据称,2022年公司风光新能源开工2407万千瓦,实际投产1295万千瓦——虽然两大数据都创了历史新高,但是仍低于此前的计划指标。华能集团给自己下达的2022年年度投产目标是“1500至1800万千瓦”。

“十四五”时间已近半,距达成新能源开发“硬指标”尚有一大段距离,这对半路接掌华能掌门人的温枢刚来说,压力之大可想而知。步入2023年,华能集团在大手笔开工新项目的同时,重点狠抓执行,将前期迟滞的项目迅速建成投产,这就有了半年新增1000万千瓦新能源装机的巨大进步。

华夏能源网注意到,内外部客观条件的改善,也在为华能集团新能源开发的大提速增添助力。

首先,从2021年开始的这一轮煤电巨亏,自今年年初开始正在逐步缓解并有告一段落之趋势。2021年,华能旗下发电上市公司华电国际血亏102.6亿元,2022年这一亏损额降至73.87亿元。步入2023年一季度,华能国际实现扭亏,盈利22.05亿元。

近一段时间以来,煤价缓慢下跌至900元/吨以下,且因俄乌战争一度延缓阻滞的进口煤重新加速,国内煤炭供应也日趋稳定。未来煤价缓慢下跌趋势如果延续,对煤电企业扩大盈利将大有帮助。煤电板块的加速回血,无疑将为华能集团的新能源开发提供必要的现金流支撑。

其次,硅料价格波动带动的光伏全产业链降价,为光伏电站的加速建设落地创造了条件。去年、前年,光伏组件价格一度涨破了2元,彼时,发电集团还在为光伏电站能否获得6个点的收益而苦恼观望。

而今年以来,光伏组件价格已经下探到1.5元左右,预期近8个点的光伏电站投资收益,让发电央企很多之前不能干的项目也能干起来。以华能为代表的发电企业,无疑会紧紧抓住这一轮组件降价窗口期,加快项目落地。

舒去温继,新能源战略再升级

华能集团的能源转型能够上马、加速并取得成果,华能前掌门舒印彪、现掌门温枢刚的接力擘画之功亦不得不提。事实上,早在“双碳”目标提出的前一两年,华能集团就已经在制定绿电转型的战略。

2018年11月,时年已年满60岁的舒印彪,意外从国家电网一把手调任华能集团掌门人。彼时,昔日“电力一哥”的华能集团,已经将火电的头把交椅奉送给了国家能源集团。在总资产方面,华能集团也被后起之秀国家电投紧逼。

当时,没有人会预料到,“下嫁”华能、年过六旬的舒印彪,会打起全副精神来力挽华能之颓势。

华能的转机发生在2019年1月。在履新后第一次出席集团工作会议之际,舒印彪抛出了改造华能的“两线”“两化”纲领。

“两线”指新能源重点布局的区域,即“三北”地区(北线)和东南沿海省份(东线)。“两化”代指布局的基地特点,在三北地区,华能将布局以特高压送出通道为依托、风光煤电输用一体化基地;在东南沿海,华能将打造基地型规模化、投资建设运维一体化的海上风电发展带。

舒印彪脱稿讲话,说出了自己的心声:“我到这个年龄大家也知道,一般就有两种办法,一种就是顺其自然,都好;但我感觉激烈的竞争下,能源变革和科技变革的快速发展下,如果这两年不做好,不但辜负了中央的信任,也对不起华能。失去了这两年,可能失去今后五年甚至十年。”

舒印彪的“两线”“两化”战略立足高远,其站好最后一班岗的决心提振信心,但实际进展并不如意,这甚至在业内引起了“说得好听、干得不行”的质疑。

对此,一位华能内部人士告诉华夏能源网说:“舒总并不是不想干事,魄力也有,只是执行落地起来内部、外部的困难都很大。60岁了从国家电网过来,留给他的时间不多。如果再多几年时间,效果会很不一样。英雄与时势,往往不可言说。”

2022年9月,温枢刚从华电一把手任上转战华能。接任掌门之后,温枢刚并没有放弃“两线”战略。有鉴于华能此前新能源开发进程迟滞的实际情况,温枢刚进一步做出了升级换代,提出了“三线一带”战略,即北线清洁能源基地、东线海上风电、西南“风光水储”一体化基地,以及中东部分散式分布式连片项目的建设开发。

西南基地方面,在澜沧江风光水储多能互补一体化基地基础上,华能云南分公司在今年2月初集中开工了新能源项目16个,总装机容量172万千瓦,分布在大理、普洱、临沧、保山、西双版纳、曲靖等6个州市,包括2个风电场、1个分布式光伏、13个复合光伏项目。未来,华能西南基地新能源开发料将续有动作。

中东部分布式光伏方面,去年,华能集团连发两个分布式光伏项目的EPC招标。“整县推进”政策落地以来,继地面电站之后,华能集团发力分布式光伏领域。仅2022年上半年,华能集团已经开工了超过3GW的分布式光伏项目。

今年6月27日,在已集中开工两批249兆瓦分布式光伏项目之后,华能福建公司2023年第三批145兆瓦光伏项目集中开工。集中开工的5个项目,分布于福建省福州市、龙岩市以及广西壮族自治区柳州市等地总投资5.3亿元。

正是这一系列大项目的集中、密集推进,华能的新能源装机形势明显改观,这才有了今年半年新增装机1000万千瓦的“成绩单”。

难在并网、难在“去煤”

“十四五”辗转将尽,为了完成既定任务,当所有发电集团都卯足劲儿大上风光新能源,尤其是海量的风光大基地项目建成并同期并网,电网能不能“吃得下”这么多绿电,是个大问题。

如果电网一时消纳不了,那华能业已提速的新能源开发进程能否得以延续,就要划上一个大大的问号了。

业界周知,风光大基地的特高压外送通道,从立项到建成,需三年左右的时间;但一千万千瓦左右的集中式光伏项目,在一年之内即可建成。外送通道配套滞后,已经影响到风光大基地建设的进度。这一矛盾随着风光大发,会愈演愈烈。

以第二批风光大基地项目中的内蒙古鄂尔多斯库布齐沙漠项目为例,目前外送通道迟迟没有确定,博弈点涉及到线路走向、落地点,受端和送端的电价、电量,以及应对新能源并网波动性的灵活性调节资源配置等等,还涉及到复杂的电力系统规划。

广发证券研报显示,第一批风光大基地容装机规模共计9705万千瓦,其中40%利用现有特高压等通道外送;第二批风光大基地已披露装机规模1.65亿千瓦,其中14%利用存量通道,86%需依托新建通道外送;预计第三批及以后大基地装机规模将达到1.9亿千瓦,外送需求仍占七成。

通道以及并网消纳的难题,以各种方式传递到了华能等电力央企的身上。例如,多地在2021年后要求新增风光要在电源侧配置电化学储能,这普遍将新能源场站收益率拉低1个百分点以上。

以华能山东半岛南4号海上风电项目为例,该项目总装机容量301.6兆瓦,2021年9月,该项目首批风电机组顺利并网。然而,按照可再生能源配储能的要求,2021年6月,华能清洁能源技术研究院以单价1.663元/瓦时中标储能系统集成,该海上风电项目的陆上集控中心,配置储能一期规模为15兆瓦/30兆瓦时。

而电源侧大量储能项目建成后,因使用价值有限,而难于收回成本。对于项目装机主体来说,可谓如欲饮水,冷暖自知。

除了配储,新能源消纳还要求企业配备灵活性调节电源,通常是新能源场站配煤电厂。而这一做法在缺乏经济性的同时,还无形中增加了华能等电力央企能源转型的难度。

比如,为了促进新能源消纳,2022年3月,华能甘谷发电公司和连城发电公司复工复产。这两座电厂因为效益太差,此前已经停产多年。

甘谷电厂于1969年投产发电,初始装机容量24万千瓦,2007年底扩至66万千瓦,因严重亏损,在2017年4月停产;连城电厂2001年8月成立,拥有两台30万千瓦燃煤机组,分别于2004年12月及2005年2月投产,因资不抵债,2018年4月停产,2019年6月被法院裁定破产。

在这样的情况下,两座煤电厂复产后,若要实现盈利,简直难于登天。

除了启用已经废弃的低效煤电厂,为了配合新能源消纳,同时也是为了电力保供,近两年来华能等电力央企还在大举建设新的煤电厂。2021年全年,煤电新增3561万千瓦,今年上半年,就有80几个煤电项目核准开工。

因为很大一部分新建煤电项目的定位,是调节性电源,是给新能源消纳用的。因而它们利用小时数大幅滑坡,利用率特别低。新建调节性煤电的利用率较为有限,这意味着投资回报的不确定性。在有限利用率下,把大量资金用于建设火电厂是否足够明智,一度引发质疑。

在忍受煤电项目经济性的同时,一边大上新能源,一边新建煤电项目(包括重启废弃煤电厂)的做法,也给华能等电力央企的能源转型带来很大不确定性。直至目前,在新能源装机提升至6000万千瓦之时,华能集团的清洁装机能源占比仍仅为44%,在五大发电集团中排名靠后。

“舒”去“温”继,华能新能源装机迈大步

作为昔日的“煤电一哥”,华能的“去煤转绿”之路,仍旧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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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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