侵害版權還是合理使用？Midjourney，那個讓創作者又愛又怕的 AI 新角色

從音樂、攝影、寫作、繪畫到服裝設計，關於 AI 創作的爭議短期內不會止息，有人樂見就會有人不滿，但這從來沒阻止這股浪潮襲來。

去年八月，一位叫做 Jason Allen 的男子帶著作品《太空歌劇院（Théâtre D’opéra Spatial）》參加美國科羅拉多州藝術大賽，最後抱了大獎回家。事後，其他參賽者群起抗議，因為 Allen 帶到比賽現場的這幅畫，其實是透過 AI 繪圖軟體 Midjourney 創作而成。Allen 堅持自己並沒有打破比賽規則，評審團中兩位成員則表示自己當時不知曉這是透過 Midjourney 生成的，不過後來也表示就算他們提前知道，還是會把第一名頒給他。

《太空歌劇院（Théâtre D’opéra Spatial）》

Midjourney 從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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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網上這麼寫著：「Midjourney 是一個獨立研究實驗室，探索著思想和擴張人類想像力的全新媒介。」今年 34 歲的 David Holz 畢業於北卡羅萊納大學教堂山分校的應用數學系，後來曾在 NASA 擔任學生研究員，同時也經營著自創公司 Leap Motion，致力於開發追蹤手部姿勢代替滑鼠操控的軟體。他在2021 年離開 Leap Motion，在舊金山創辦獨立研究實驗室 Midjourney，旗下主產品就是同名 AI 繪圖生成軟體。

Midjourney 沒有投資方、只有 11 位員工的協力合作（包含 David Holz 自己、8 位工程研發人員，以及 2 位法務財政），以及四位背景超狂的顧問，分別是曾在 Apple、Tesla 和 Intel 都做到 VP 層級的 Jim Keller、虛擬世界先驅 Second Life 創辦人兼設計師 Philip Rosedale、曾擔任程式代管平台 GitHub 執行長的投資人 Nat Friedman，以及影音編輯大廠 Avid Technology 創辦人和資深創業家 Bill Warner。

Midjourney 創始人 David Holz

Midjourney 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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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djourney 從去年 7 月進入公開測試階段，隔一個月 Holz 便對外宣稱公司已經開始盈利，但直到去年 12 月才正式啟動付費訂閱制計畫，單月費用從 10 到 60 美金皆有，如今推出半年後 Midjourney 已達到營收 25 億美元。

要使用 Midjourney 無需打開 Google，而是透過 Discord 的對話機器人提供文字指令，它便會以此為基礎生成圖像。初代的 Midjourney 畫風自帶哥德感，比起相片來說更像是寫實畫；然而在短短一年內，Midjourney 已經更新到了第五代，提供更高畫質、更多樣畫風、更無縫質感、更快速運算的成品，本月初也再推出全新「Pan」功能，讓用戶能衍生拓展原有圖像範圍。

Midjourney 的成功也很快吸引到了各界注意。財經雜誌《The Economist》在去年六月便運用 Midjourney 創作第一個 AI 雜誌封面，Midjourney 也經常被拿來和同質性的 DALL-E 和 Stable Diffusion 等做比較，而阿里巴巴也迅速跟上，推出相似軟體「通義萬項」，目前僅開放給中國企業客戶進行 Beta 測試，創作風格包含水彩、油畫、動畫、素描、中國畫、平面插畫和 3D 卡通等。

誕生於數碼世界 Midjourney 出了一本雜誌，收錄各種 Midjourney 創作，還有許多使用經驗談和訪問，一本售價 4 塊美金。

Midjourney 有爭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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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侵害版權還是合理使用？這是多數 AI 生成工具都正在面臨的質疑聲浪，對於半年內累積了 1500 萬全球用戶的 Midjourney 來說更是如此。Midjourney 快速坐擁高知名度，更大的原因或許來自它所引發的爭議。例如今年三月史上第一部 AI 科幻日漫《賽博朋克桃太郎》正式發行，科幻作家 Tim Boucher 聲稱自己在 AI 軟體幫助下（包含 ChatGPT、Midjourney 和 Claude）於九個月內創作了一共 97 本書，當然還有更廣為人知，卻也更使人心惶惶的假新聞「照片」— 教宗方濟各穿著巴黎世家羽絨外套（更多是有趣成分）、美國警察當街逮捕川普，以及五角大廈發生遭轟炸攻擊。

在 2023 年 5 月以前，Midjourney 一直使用內建審查制度，禁止用戶輸入腥羶色相關用語，或者特定宗教或政治人物。但 5 月後，他們融入了 AI 幫助，更加成熟且全面地去解讀使用者指令。

Midjourney 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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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明顯地，這解決的只是 Midjourney 遇到的挑戰中的冰山一角。2023 年 1 月，三位藝術家將 Midjourney、Stability AI 和 DevianArt 以侵權之由告上法庭。他們控訴這三家公司未經過創作者同意便訓練自己的 AI 程式收集並學習網路上數億張圖像，侵害了上百萬藝術家的權益。

除此之外，一位名叫 Ben Zhao 的芝加哥大學教授則開發了 Glaze，一款抵制人工智能藝術生成器的免費軟體。Glaze 會為藝術家的圖像增添「視覺噪音」，對於人眼來說變化難以辨認，但能有效地干擾 AI 的圖像「學習」過程，接收到的資訊會不盡然完整或準確，藉此保護創作者的原創性。從三月至今，Glaze 已被下載 89 萬次，但在面對 AI 仍然不是無敵之解，似乎也預示著接下來你我即將見證的科技競逐和相互攻守。

無論如何，Midjourney 的未來絕對值得關注。Holz 在 2023 年世界人工智能大會上表示：「人工智能不該像是一個工具，而應該是你身體與思想的延伸。Midjourney 要做到的不是成為一個協助創作者繪畫的『藝術家』，而是幫助使用者們將他們腦中的想像呈現在屏幕之上。」

在因為濫用疑慮而停止免費試用服務後，Midjourney 正全力開拓全新業務，其中包含 3D 圖像、運動圖像和結合其他視聽效果等等，往後有人開始用 Midjourney 做電影，或許都不會令人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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