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图/小罗)
对于我来说,周五排班写夜话有一个好处:不论这一周过得好还是坏,忙还是闲,周末马上就要来了,不论是我还是读者,即将到来的周末总能让人的心情变得好一些。
今天是7月28日,除了周末,还有一件事能让我变得更高兴——《好兆头》(Good Omens)电视剧第二季上线了。从4年前看完第一季开始,我就望眼欲穿地等待着第二季,就像多年以前看到小说,我就望眼欲穿地希望它拍成电视剧一样。我不记得自己第一次读《好兆头》小说是在什么时候,但肯定有10年以上了,我还保留着当年购买的那个版本:《科幻世界》“世界奇幻大师丛书”、2008年8月成都第1版、大32开,译者为马骁,张晓雨绘制了插图,定价26元。
我把它保存得很好,哪怕家中有猫
那个时候我还不太熟悉尼尔·盖曼和特里·普拉切特,我买的这本书也没有附上前言和译者序,所以在扉页和版权页(我不知道为什么只有这2页用了铜版纸印刷,不论从什么角度看都没有必要)之后,我立刻读到了东门天使和蛇的对话,并且第一时间被看上去有点惴惴不安、把自己的炎剑送给亚当和夏娃的亚茨拉菲尔,“慢慢悠悠往下溜达”的克鲁利,以及“天使和恶魔都做错了事”的故事完全吸引住。
《好兆头》的角色和情节我都非常喜欢。作为一个算是描写了“世界末日”的故事,其中竟然没有一个真正的反派和令人讨厌的角色,作者们对于情节结构和趣味性的把控可见一斑。在这两点之上,我更喜欢的其实是全书从头到尾透露着的那股“不着调”劲儿,它在第7页对读者说地球是天秤座,又在不久后花了15页内容唠唠叨叨地解释所有人是如何在敌基督降临这件事儿上失败的。这让我几乎立刻想到了那句名言——“如果有人胆敢在本书中寻找什么结构、道德寓意诸如此类,一律逮捕、流放,乃至枪毙。”虽然这么比喻起来有些俗套,但这种基于想象力的“不着调”就像给读者插上了翅膀,读者跟着它飞起来,就能看到各种现实中没有的、光怪陆离的场景。
在那之后,我曾经很多次设想过,如果《好兆头》拍成电影或者电视剧,会是什么样,尤其是两个主人公的形象。张晓雨画的插图里,天使亚茨拉菲尔体型细长,恶魔克鲁利则矮墩墩的,插图画得很不错,我却总觉得还有哪里有一点不对劲——克鲁利毕竟是条蛇。
又查了一些资料,我得知特里·普拉切特曾经想把它拍成电影,但没能实现。2015年,普拉切特去世,《好兆头》的改编成了他的遗愿。2019年,亚马逊和BBC合拍了6集电视剧,尼尔·盖曼亲自担任编剧,麦克尔·辛和大卫·田纳特分别饰演亚茨拉菲尔和克鲁利——虽然这么说有点对不起插画作者张晓雨,但这两位的扮相和举手投足确实更符合书里的描写。
形象上非常符合
《好兆头》第一季实际上已经把小说里的故事讲完了。但它的优秀之处不仅限于故事,由于有原作者编剧,电视剧里还补充了许多内容,比如亚茨拉菲尔与克鲁利“亦敌亦友”、但实际上都是天堂地狱打工人的6000年;还有不少细节,就算已经在书里读到过许多次,看到具体形象时还是令人惊喜(或者惊吓),比如说,书里的地狱公爵哈斯塔已经很不着调了,剧里他的形象更进一步,造型有点儿恶心,蠢萌的气质却加强了不少……正因如此,同样是尼尔·盖曼编剧,我对第二季充满了期待。在夜话发布的时间,可能有些朋友已经看过了,我无法猜测观众们的感想,但我相信它至少不会让人失望。
今天还有一条和“不着调”有点儿关系的新闻:2005年的今天,《押忍!战斗!应援团》在NDS上发售了。这是一部非常值得推荐的音乐游戏,哪怕放在今天,它都不过时。
在《应援团》里,玩家需要用NDS的触控笔根据歌曲节奏点击屏幕上的节奏点,来完成对不同对象的“应援”,成功次数多、判定好就能够通关,失败则无法通关。说起来很简单,但配合上游戏里应援团成员们的舞姿,以及每首歌曲里不同对象的小故事,整体氛围虽然有点儿精神胜利法的味道,但由此带来的乐趣也很足,让人会心一笑。
不过《应援团》也是让我从很久以前就意识到自己反应不够快。游戏分成4个难度,从易到难分别是“轻松”“果敢”“激烈”“华丽”,我只有少部分曲目能摸着“激烈”的边,其余大部分时候都在“果敢”里打转,对“华丽”只能望洋兴叹。与此同时,《应援团》也是名副其实的NDS屏幕粉碎机,尤其是像我这种一旦上头下手就没轻没重的人,什么贴膜、保护,通通没用,在我手下因为《应援团》而把下屏划到不能用的NDS也有好几个了。
现在还能看到不少“应援团”视频,不少作者会把4个难度放在一起作比较
《应援团》可以说是完美适配NDS的游戏,但也因为这个“完美适配”,它要移植到其他平台就不太容易。2007年,游戏出了续作《燃烧!热血韵律魂 押忍!战斗!应援团2》,同样是NDS,同样好玩,但在那之后,续作就遥遥无期,这么多年了连个复刻也没有。不过我也听到过另一种说法:因为“应援团”系列选曲都是热门歌手的热门歌曲,复刻时还得解决这些歌曲的版权问题,那可比让游戏跨平台难得多了。
我之所以非常喜欢“应援团”系列,除了好玩之外,同样有“不着调”气质的原因:即使是在那个年代,应援团代表的那种“精神胜利”就已经被解构成了搞笑段子,而游戏在合理利用这种搞笑元素的同时,又用夸张的渲染给玩家营造出了一种“负负得正”式的纯粹热血效果。这一点我在初代《应援团》最后一关时感受尤为明显——靠应援团给人们加油鼓劲,再用加油鼓劲后产生的精神之力推开陨石拯救地球,怎么看怎么不靠谱,但这么一个机会摆在玩家面前,又有谁能够拒绝呢?哪怕你只能打“果敢”?
总的来说,不论是《好兆头》还是《应援团》,抑或其他作品,其中“不着调”的气质都能给我带来许多乐趣。不过,有些时候,我也发现这种欣赏“不着调”的能力并不是与生俱来的。特别是在我为了方便而拥抱阅读App之后,这种感受就更直接了:我大概能理解为什么许多阅读App要加上个“读者想法”的功能,但在找到关闭按钮之前,我经常误触划线内容,因此看到了不少非常倒胃口的评论。那些评论我在《江城》里看到过,在《鱼翅与花椒》里看到过,但没想到竟然在《好兆头》里也看到了——每当这个时候,我就总想说一句:何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