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灵奖得主Niklaus Wirth逝世，从Euler到Pascal，一代编程巨星陨落

西风 发自 凹非寺
量子位 | 公众号 QbitAI

编程祖师爷Niklaus Wirth于1月1日逝世，享年89岁。 

他是图灵奖得主，被称为有史以来最伟大的程序员之一，编程语言Pascal、Euler、Algol W、Modula、Modula-2、Oberon、Oberon-2、Oberon-07等均出自他手。

他还主导了Lilith和Oberon操作系统的设计与开发，为计算机科学领域写下了十几本著作，其中就包括《算法+数据结构=程序》（1975年）、《编译器构造》（1996年）。

与人们对计算机科学家的刻板印象不同，Niklaus Wirth生活中极具幽默感和个性。

他常开这样一个玩笑：

在欧洲人们通常用正确的发音“Nick-louse Veert”来称呼他，而在美国，人们总是将其混淆为“Nickel’s Worth”。（也就是说，欧洲人直呼其名，而美国人则称他为价值）

懂编程的人都知道，“按名调用”和“按值调用”是两种不同的参数传递方式，这也被大家公认为是的“有史以来最好的CS双关语”。

Eiffel语言创造者Bertrand Meyer发文悼念：

编程语言、编程方法论、软件工程及硬件设计领域的泰斗，Niklaus Wirth，已于1月1日辞世。我们对这位领域先驱、亲密同事、启蒙导师和挚友的离去深感哀痛。

编程界一代传奇

1934年，Niklaus Wirth出生于瑞士北部的一个小镇。

少年时他与数学家Pascal一样热衷于动手实践和思考，尤其喜欢组装飞机模型。

之后，他先后获得苏黎世联邦理工学院电气工程学士学位、加拿大拉瓦尔大学理学硕士学位、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计算机科学博士学位。博士导师是计算机设计先驱Harry Huskey。

早期，Wirth因创建两种语言在计算机科学领域声名鹊起：Euler、PL360。

Euler是基于他的博士论文工作而开发的通用编程语言，引入了非数值数据类型和运算符优先级等新的概念，被认为是在形式化编程语言设计方面的一次重要尝试。

而PL360系统编程语言，专为IBM System/360系列计算机而设计，采用了特定的解析方法，提供了对硬件的直接控制能力，使得编程更加高效，也更容易编写和维护。

这两种语言都深受早期程序设计语言Algol的影响。

Niklaus Wirth是ALGOL项目团队的精英成员，该团队定义和创建了一系列语言标准，例如FORTRAN等首批高级语言。

上世纪五十年代末，在计算机科学家还没有专门的学术部门和常规会议时，ALGOL项目为这个新兴学科奠定了重要基础。通过ALGOL，Wirth与其他未来的图灵奖得主C.A.R. (Tony) Hoare、Edsger Dijkstra和Peter Naur等展开了深度合作。

Algol 60是ALGOL项目中最重要的成果之一，其中引入了递归函数、结构化代码块和局部变量等概念。

1966年，Wirth提议要把ALGOL下一种语言设计成受Euler语言影响的Algol 60扩展和改进版，但遭到团队投票反对，最终团队选择了复杂度很高的Algol 68提案。

1968年，Niklaus Wirth从团队辞职，与Tony Hoare合作，将被拒绝的提案转变为一种非官方的Algol版本，即Algol-W。

同年，Niklaus Wirth回到了苏黎世联邦理工学院任教，一干就干到了1999年退休。

这当中，Niklaus Wirth又以Algol-W为基础，创造了他最有影响力的作品——Pascal语言。

遵循他个人的审美，Pascal保留了Algol的代码结构、逻辑完整性和对递归的支持，但去除了复杂性的内容，因此简单、灵活、能够快速编译高效代码。

Wirth后来写道：

最关键的原则是纳入那些被充分理解的功能，同时排除那些尚未尝试或尚未实现的功能，尤其是对于开发者而言。

1971年，Pascal在苏黎世联邦理工学院教学中得到采用，并迅速在全球其他大学获得推广。

为适用不同计算机，Wirth还设计了一款新型编译器，既能为虚拟机编写代码，又能生成可在虚拟机上运行的代码。

用这种方法在新计算机上模拟虚拟机，大大简化了编译器的移植过程。随着个人计算机的广泛普及，Pascal非常适应个人计算机有限的内存和存储空间，成为主流编程语言。

而当时的Borland公司推出了经济实惠且运行迅速的Turbo Pascal编译器，进一步巩固了Pascal在上世纪八十年代作为重要的个人计算机高级编程语言的地位。

也造就了当年的Borland传奇。

直到现在，Pascal被认为是C语言问世以前最好的编程语言之一，国际信息学奥林匹克竞赛（IOI）还把Pascal语言作为三种程序设计语言之一。

从Euler到Pascal，可以窥见Wirth的一个习惯，他的学术成果或编程语言经常以著名科学家命名，Euler就是为了纪念瑞士著名数学家Euler而命名的，Pascal则是为纪念法国数学家Blaise Pascal而命名。

之后，Wirth与Algol项目的其他资深人士如Edsger Dijksta，对编程方法和形式化方法感兴趣。他参加了IFIP编程方法工作组，提出了逐步完善代码的想法，作为对他们提出的各种“结构化编程”愿景的补充。

之后他又扩展了Pascal，提出了Modula、Modula-2、Oberon等，还主导了Lilith和Oberon操作系统的设计与开发。

除此外，Wirth在其他方面也有许多贡献，如扩充了著名的巴科斯范式，发明了语法图，还写下了《系统程序设计导论》、《算法+数据结构=程序》等众多计算机科学领域的经典著作。

1984年，Niklaus Wirth因“开发了一系列创新的计算机语言”，获得计算机科学最高荣誉图灵奖。

在获奖演讲中，Niklaus Wirth讲道人们必须“及早区分什么是本质的，什么是短暂的”，并确保“短暂的事物永远不会侵犯到核心设施的系统化、结构化设计”。

每一个项目首先都是一个学习实验。通过发明才能学得最好。只有亲自进行开发项目，我才能对固有的困难有足够的了解，对内在的细节有足够的信心，能够掌握它们。

除了图灵奖之外，维尔特还获得了IEEE计算机先驱奖（1988年）、IBM欧洲科学技术奖（1988年）。他还被选为瑞士工程院院士（1992年）、美国国家工程院外籍院士（1994年）。

极具幽默感和个性

天才计算机科学家或是软件工程师常常被视为是与世隔绝的“外来者”，Niklaus Wirth却不符合大众的这种刻板印象，他有自己的个性和幽默感。

据网友分享，1968年，Niklaus Wirth好友、计算机科学家Edsger W. Dijkstra向《ACM通讯》（Communications of the ACM）提交了一篇论文，原标题是“A case against the goto statement”（反对goto语句的一个案例）。

为加快发表速度，出版编辑将其改为了“给编辑的信”的形式，随后Niklaus Wirth还为其更改了标题为“The goto statement considered harmful”（认为goto语句有害）。

随后这个标题被广泛引用，并启发了许多类似的文章标题，如“X considered harmful”，甚至出现了一篇名为“Dijkstra considered harmful”的文章。

包括开头提到的Niklaus Wirth常开的那句玩笑，都是他具有独特个人特质的证明。

……

Niklaus Wirth的一生都与编程如影随形。

即便是在80岁生日庆祝研讨会上，Niklaus Wirth还展示了他的新Oberon端口操作系统，运行在一个自制的CPU上，CPU安装在一个随机带有USB外设的FPGA开发板上。

面对Niklaus Wirth的离世，网友们纷纷悼念：

我第一份有报酬的编程工作使用的是Pascal，之后又使用了Modula，这对我后续很多工作产生了深远影响。
我从未有机会见到他，但他对我的职业生涯以及许多其他人都产生了重大影响。

R.I.P

参考链接：
[1]https://twitter.com/Bertrand_Meyer/status/1742613897675178347
[2]https://news.ycombinator.com/item?id=38858012
[3]https://amturing.acm.org/award_winners/wirth_1025774.cfm

— 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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